梁建章：要想解决二胎问题，配套政策需出台

外国鼓励生育的措施

中国的自然生育率如果完全放开的话，小于1.5，1.5也是非常低的，一些国家如果到了1.5就会采取非常激进的一些鼓励政策提高生育率，有些国家取得了比较好的效果，这些鼓励政策提高了生育率，但有些国家其实效果不明显，如果真的效果不明显就可能养老负担加重，我刚才说的，规模负效应，创新活力的缺失，这样就会导致经济的问题，跟整个社会的问题，日本就是一个例子。

到底这些国家采取了一些什么样的鼓励生育的措施？他们的效果怎么样呢？最直接的一些措施无外乎这几条，一个是财政补贴，直接给钱，他们叫育儿津贴或者家庭补助，反正你有小孩的家庭他就给更多的钱，一个是产假，还有育儿教育的各种便利。我们来一个一个看一下。

首先看财政补贴，公平性的问题，财政补贴税收上来补贴有小孩的家庭，这样公平吗？我们看一下传统社会，传统社会如果政府不介入养老，养儿防老本来就是生小孩的一个动机，政府不需要介入养老，可能也不需要介入生育补贴，反正你自己生了小孩，自己的养老将来靠自己的小孩给你补助。现在的社会就不一样了，养老社会化了，现在是所有年轻人交的税，包括社保、包括医保、包括所得税等等，用来养现在所有的老人。现在所有的老人，包括有小孩的老人和没有小孩的老人。所以现在多生一个小孩，这个小孩长大以后，未来国家交的税中间的15%会去养未来的老人，不管这个未来的老人现在生没生小孩。所以公平的话，国家应该给每个小孩补贴15%左右，因为他未来的贡献是15%左右。如果说我们的教育费用，教育应该说差不多占整个GDP的5%，可以说教育费用已经是补贴了有小孩的家庭5%的话，15-5，公平的话还应该补贴10%左右才对。10%听起来挺多，其实你想一个城市白领收入10万块钱，如果补贴1万块钱，还是不够抚养一个小孩的费用。

我们看财政补贴有多大的效果。上面每一个点是一个国家，横坐标是财政补贴中的百分之几是用来支持育儿的，纵坐标是这个国家的生育率，所以看到可喜的是，还是一个正相关的关系，这个国家如果用GDP的1%—5%的水平来补贴生育家庭的话，还是可以提高他的生育率的，但是这个补贴力度还是蛮大的，公平上10%，实际上每个国家确实拿出了1%—5%的GDP用来补贴家庭。这些都是欧美的国家，穷的国家本身生育率很高，还没有到这个阶段，这些都是欧美国家中等收入以上的国家。

比较好的，当然有些国家根本不用补贴他的生育率也很高，例外就是美国，美国因为他宗教的原因等等原因，他其实补贴的比较少，他已经接近更低水平，所以不用补贴也接近这个水平了。补贴有效的，补贴很多他的生育率就很高，是那些富裕的东欧跟北欧的国家，他们的财政收入比较多，他们愿意花比较多的钱，3%—4%去补贴生育，他们的生育率比较高，最近尤其是加大力度以后，他们的生育率基本上从1.5、1.6，恢复接近1.8、1.9的水平。有些国家比较穷，南欧国家，补贴比较少生育率比较低，接近1.5的水平，非常低的生育率。东亚国家，其实补贴生育的力度还是比较小的，像韩国、日本他的生育率也是非常低的。

会不会存在这么一个陷阱，一个国家如果比较穷，没有力量去补贴生育，造成他的生育率比较低，他的财政状况继续恶化，越没有钱越生育率更低，没有钱去补贴生育率，确实南欧这些国家，像希腊、意大利似乎在陷入这样的陷阱。北欧国家、西欧国家有比较好的社会福利补贴生育率的话，生育率比较高，是比较健康的、可持续的发展。中国是不是能够跳出这样的前景？这个强力补贴的政策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手段。

但这也不一定是有效果的，因为我们可以看到，在这条线的下边是一些东亚国家，就是东亚国家似乎即使你比较富有了，或者你去补贴，或者支持生育率，他的生育率还是比欧洲国家低得多，我们知道日本、韩国、香港、台湾，他们的生育率还是比欧洲国家要低。这个到底是什么问题？中国会不会像他们一样，中国的文化跟他们相似，完全可能像他们一样不生小孩。北京、上海生育率我们看到已经降到0.7，0.7是什么水平？就是说每两代人，你的孙子辈只有爷爷辈的1/10的人，这个是全世界超低生育率，是非常可怕的。

我做了一些研究，这只是一个猜测，还没有非常严谨的学术论证，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，我觉得得到越来越多的人的认可，非婚生育的比例是一个因素。这张图显示了这些国家的非婚生育率，深绿色的是那个国家在1980年的非婚生育率，浅绿色的是这个国家在2007年的非婚生育率，非婚生育率什么意思？就是说女的生了一个小孩，确定这个女的是他的母亲，未来不一定，现在大部分还可以确定这个小孩是那个女的生的话，这个女的是他的基因上的母亲，未来是什么就不一定。这个基因上的父亲，在当时不是那个女的现任的丈夫，这个就是非婚生育。

非婚生育的比例在那些西欧跟北欧的国家非常高，到2007年有几个国家已经超过了一半，冰岛不知道怎么回事，2/3的小孩都是非婚生育，这个我觉得是非常奇葩的。但很多北欧的国家也超过了50%，很多欧洲国家超过了40%，这个研究做的时候做了日本，日本只有2%，所以这个差距就是差了50%的小孩、一半的小孩，他没有做韩国、香港、台湾、中国，我觉得中国、台湾、香港肯定跟日本差不多，非常非常少的比例，别说中国现在如果非婚生育还是不合法的，报户口都有问题，非常低。

有人说是不是因为欧洲人就不结婚呢，或者日本人大部分的女的结婚，欧洲人很少结婚？结婚的差距远远没有这么大，确实从结婚率来看，亚洲国家的结婚率比欧洲国家是高一些，但是差距没有这么大，欧洲国家的结婚率在40%—50%，在亚洲国家的结婚率，比如说日本在70%左右，差了30%，所以没有像非婚生育的小孩那么大。所以70%不是很高了，大家可以想，概念当中所有的女应该到80%、90%，实际上日本最近几年下降的很快，而结婚的人不生小孩，是他们生育率下降的非常低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。中国的结婚率也是在快速的下降，其实大家都感受得到，尤其是在大城市里面，剩女越来越多，北京、上海可能30岁没有结婚的女的已经到了一小半甚至一半，这些人可能就永远不结婚她就是不生小孩，因为中国不结婚不能生小孩，甚至于说她即使结婚，这么大的年龄可能也不会生很多小孩，最多生一个，所以这也是一个比较大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