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、永远的一课
----面对艰苦,很多人戴了放大镜,但和艰苦拼搏一番,你会感到,艰苦不过如此。
那天的风雪真暴,外面像是有无数发疯的怪兽在咆哮厮打。雪恶狠狠地寻找袭击的对象,风哭泣着四处搜索。
大家都在喊冷,读书的心思似乎已被冻住了。一屋的跺脚声。
鼻头红红的欧阳老师挤进教室时,等候了许久的风席卷而进,墙壁上的《中学生守则》一鼓一顿,开玩笑似的卷向空中,又一个跟头栽了下来。
往日很平和的欧阳老师一变态态:满脸的严正稳重甚至冷淡,一如室外的气象。
乱哄哄的教室静了下来,我们惊异地看着欧阳老师。
请同窗们穿上胶鞋,我们到操场上去。
几十双眼睛在问。
由于我们要在操场上立正五分钟。
即使欧阳老师下了不上这堂课,永远别上我的课的恫吓之词,还是有几个娇滴滴的女生和几个很横的男生没有出教室。
操场在学校的东北角,北边是空旷的菜园,再北是一口大塘。
那天,操场,菜园和水塘被雪连成了一个整体。
矮了很多的篮球架被雪团打得啪啪作响,卷地而起的雪粒雪团呛得人睁不开眼张不启齿。脸上像有无数把细窄的刀在拉在划,厚实的衣服像铁块冰块,脚像是踩在带冰碴的水里。
我们挤在教室的屋檐下,不肯迈向操场半步。
欧阳老师没有说什么,面对我们站定,脱下羽绒衣,线衣脱到一半,风雪帮他完成了另一半。在操场上去,站好!欧阳老师神色苍白,一字一顿地对我们说。谁也没有吭声,我们老诚实实地到操场排好了三列纵队。
瘦削的欧阳老师只穿一件白衬褂,衬褂紧裹着的他更显薄弱。
后来,我们规行矩步地在操场站了五分多钟。在教室时,同窗们都认为自己敌不过那场风雪,事实上,叫他们站半个小时,他们顶得住,叫他们只穿一件衬衫,他们也顶得住。
温馨提示:正如性命中的许多伤痛一样,实在并不如自己想像的那么严重。假如不把它当回事,它是不会很痛的。你感到痛,那是因为你自认为伤口在痛,惧怕伤口的痛。